第34节(2 / 3)
走到沈霁身边,向太医问她的情况。
治疗外伤最好的孙太医稽首躬身:“启禀陛下,玉常在的伤势只是外伤,不曾伤筋动骨,微臣已经将里头的木屑都清干净,上过药包扎好了,只要每日由医女换药,约莫半个月也就好全了。”
听到伤势不重,秦渊和皇后也放下些心。
安才人被处置,陛下又让她迁宫禁足,想来也不成气候了,沈霁自然没什么不满的。
她半靠在床榻上,眼中含泪,仰头柔声说:“多谢陛下为妾身主持公道。”
沈霁受伤,秦渊破例赐下步辇,载着她回缈云坞休息。
而宴会刚开始,便伤了一个,降位带走了一个,重阳夜宴也因着这不好的插曲草草收场。
陛下径直去了缈云坞陪沈霁过夜,余下的嫔妃便有再多的戏也唱不下去了,陆陆续续散了。
半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凡的两仪殿霎时冷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嫔妃离开,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影还未走。
宫人们从里到外一盏盏熄灭宫灯,大大敞开的殿门口猛地刮进来一阵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格外的萧索。
陆才人站在玉阶上遥遥看着陛下离开,身后的原本金碧辉煌的两仪殿失去光源,变得昏昏暗暗,远远看去如风中残烛一般,颓败而华丽。
她嫣红的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渗出鲜血也不曾发觉,耳边的寒风呼啸,她只觉得浑身都是冷的,连带着心也好冷,这一片片后宫殿宇奢华美丽,灯火通明,都不能暖热她的一颗心,直到陛下的御辇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因为高傲而始终抬着的下巴,才颓然松弛下来。
两仪殿的人基本上已经走空了,只剩下扫尾的宫人在里面默不作声的忙碌着,陆才人站在栏杆前独身远眺,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风声。
忽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天台风大,姐姐可别着凉了才好。”
陆才人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眼角的泪已经被寒风吹干,她的神色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过身去。
“班御女,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宫去。”
班玉雅垂眸抿抿唇,温声说:“心里头藏着事,这才迟了会儿。”
“心里头有事?”陆才人上下打量着班御女,无声地嗤笑,“今日的月亮这样好,如此良辰美景,陛下却只看着玉常在一个人,你的心里头也不好受吧。”
班玉雅看着她,却转过头去,看向下面的灯火灿烂,轻声说:“玉姐姐得陛下喜欢是好事。”
看着她的脸色,陆才人的嗓音平静而冰冷,和从前温柔婉约的模样毫不相同:“班玉雅,你和她这样交好,可陛下却只有一个,宠爱更是有限,她有了,你就没了,你心里便一点也不醋,不怨吗?”
闻言,班玉雅并不转身,反问着:“陆姐姐从前和玉姐姐这样要好,我也曾以为咱们个能一直这样好下去,可如今得了宠才明悟几分,不是人人都如表面一样好,所以陆姐姐这么久不见人影,我也能释怀。”
陆才人定定地看着班御女,淡淡的冷笑了声:“释怀?”
“你的玉姐姐没告诉过你,早在你得幸之前,我和她便已经在戚贵人的尸体前分道扬镳了吗?”
“你们如此要好,她也未必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陆才人挺直脊背,神色高傲依旧的从八十一层玉阶上步步走下去,“可见她也不是全然信任你,只是跟你表面交好罢了。”
陆才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小,不知怎么,从前人在缈云坞说笑的场面却仿佛还在耳边一样,班玉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冰凉的手默默拢紧了披风。
长安的风好冷,好像要冷进骨头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露轻声说着:“小主,咱们也回宫去吧,可别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陆才人说的虽有道理,却未必是实话,不管怎么说,玉常在对您还是好的。”
班玉雅掀眸看过去,好像要从宁露的眼睛里看透什么似的:“宁露,你入宫几年了?”
宁露不明就以,怔了一瞬:“已经有,六七年了……”
“小主,可是哪里不对吗?”
班玉雅没多说,转眸思量着什么,说着:“本主只是问问,走吧。”
36 036 有孕
重阳夜宴次日, 陛下从缈云坞离开上朝,沈霁才掩面打了个呵欠,被霜惢服侍着起身。
她小腿昨夜才受伤, 虽包扎好了,可现在还隐隐疼着,行动十分不便, 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沈霁轻叹一声:“这猛然伤了, 又要为难你们了。”
霜惢尽心地将她扶着坐下,笑道:“奴婢们侍奉小主都是应当的,哪儿有什么为难不为难,能在宫里跟着您,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虽说您伤了,可幸好陛下疼爱您一如往昔,还这样陪您, 奴婢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去。”霜惢一边为她洁面一边回忆着昨日的事,“安充衣自己御前失仪, 却嫉恨上您, 想如法炮制让您在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