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3 / 4)
等人便靠拢过去。最后,魏钰庭也起身道:“皇后既已录尚书事,卑职尚有公务,理应前往述职。”
“这……魏公你……”元湛几乎要站起身来。
然而魏钰庭却直截了当,道:“其实大王如今也该深思是否要先谒见陛下,再于宣政殿论事。”
元湛也缓缓起身,长叹一口气:“原是本王所念非分。姜相,随我一起谒见陛下,负荆请罪。”
“万万不可!”王俭坚定阻止,“方才魏令所言虽是劝诫之语,但值此穷途,大王万不可稍退。如今陆归大军已镇襄阳,吴玥将军执掌豫江,若今上果真病危,陆氏易鼎,已是可见。届时大王结局,又当如何?大王亲母与幼弟又当如何?天子,兵强马壮者耳!大王虽在深宫,但有众臣拱护,外不失司州、兖州世家力拥。长安卢霑,其子也出质宫内,可为大用!”
谒见皇帝,可以。那濮阳王就有名分而无实力,最后只能去赌对方是曹丕还是刘裕。
如果不谒见皇帝,就意味着另立中央。有实力而无名分,要上牌桌就必须不断地去抵押自己手中的筹码。
姜弥看了一眼王俭,但最终还是赞同道:“七兵尚书所言,确是中肯。”
姜弥也知道,眼下他们一众臣僚比较保守的做法就是去谒见皇帝,赶紧示好,从而争取到一些名分,如果皇帝还活着的话。但这也只是基于对皇帝的判断。至于皇帝会不会恨陆昭?大家都是政治动物,在真正的胜利到达之前,有些记忆会被选择性遗忘,这是他们冰冷的血液里自带的一种识趣。
王俭所做的判断更多的是基于陆昭的判断。如果陆昭真如历史上贾南风一般,那他们这些世家的确没什么可害怕的。但陆昭本人就出身于吴国皇室,其人对于世家的危害也是深有体会。即便是姜弥这种久疏于朝堂的戚族,也能隐隐感受到这些年来这位陆氏女是怎样一步一步地把之前的关陇世族阉割掉的。无论是为政治理想还是为实际,下一步要除掉的就是陈留王氏以及其相关联的世家。
他们,都跑不掉。
姜弥走上前与王俭对视一眼,他太了解自家这位宗王。
穷,则装死躺下。达,则扶我起来。
进,则你们先上。退,则他们干的。
因此姜弥这次也不由分说,握住濮阳王的衣袍一角,跪泣道:“承制封拜,非天子近臣贵勋所不授。陆氏区区女流,擅自矫诏,臣恐陛下危矣。今上尚无皇嗣,宗室之中,唯有大王可承宗祧,继以大业。臣请大王勿必振奋,勉强为国,召中书令近前,为大王诏表天下,共清君侧,如此方不负祖宗、不负天下人!”
王俭亦拜道:“皇后虽已逋逃出走,但公主尚在臣等掌控之中,右卫将军亦有部署。眼下应速迎出公主,奉于西省,避免他人利用,行以不轨。”
殿上几人商议着,而殿下亦不乏暴躁的声音喧嚣尘上。魏钰庭、江恒、顾承业、柳匡如等人极力要求将徐宁绳之以法,严惩不贷。而兖州世家则痛斥魏钰庭、吴淼等人身居显位,却无力平稳局面,同样要拿以问罪。
元湛此时已痛苦不堪,思索再三,才叹气道:“公主乃我宗家后辈,无论如何,也当妥善安护。烦请七兵尚书率本王半数亲卫与职下宿卫前往,务必迎出公主入西省。”
姜弥神色黯了黯,其实这件事他并不放心交给王俭去做。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与王俭相比,他掌握的禁军力量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并未反对。
对于元湛,王俭也有所预判,公主毕竟也是大义所在,濮阳王懦弱怕事,所以是一定要将公主争取到的。有了这个命令,王俭也迅速领兵出殿。而出殿前,陈留王氏的子弟们也开始频频向他使以眼色。
陆昭一行千余精锐自北门再入洛阳宫,却并未急于扫荡,也并未营救公主,而是先前往西省周边占领佛塔、高台等险要处。待宿卫发现徐宁踪影,才集兵出击。然而出击前却也悄悄命人放出风去,令徐宁得
知,以操纵其出逃方向。
在一次次佯攻与围追堵截后,徐宁不得已领兵向西省撤去。此时,宿卫军来报,王俭已成功领兵占领公主所在的宫殿。
陆昭当即勒马,剑指西省:“众将士听令,国贼徐宁,戕害大政,祸乱神都,矫诏废立,潜逃西省。众将随我突击西省门禁,但省中有包庇者,视为谋逆论处!”
徐宁本打算携部分宿卫前往公主所在的宫殿与另一部分宿卫汇合。但不料却频频遇到中途冲出来的陆昭所带的禁军。乱军中徐宁让将士们死守阵脚,同时又吩咐另一名将领分兵前往西边的千秋门附近探路,在得知千秋门并未失守后,便略作交代,随后带人徐徐退入西省省内。
但紧接着西省门禁处又有禁军冲出,前锋冯让差点冲入省中。最后还是省中禁卫与徐宁合力,这才击退冯让的势头。
见到徐宁主动归来,姜弥的脸色也很难说得上好看。若是徐宁安安静静回到西省,倒还好说,不管事情发展至何种地步,日后总有一个能够解释的余地。可眼下西省竟与皇后的禁军打出了真火,省内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