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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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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早说要女儿家用的东西呀,我再去熬点红糖姜水,等会给公子送来。”

祁宥却皱起眉头:“什么女儿家的东西?”

厨娘一愣,见他不明白,只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不懂,也没有多言什么,只笑了笑:“想来公子有别的用途,是我乱说了。”

祁宥拿着东西往厢房走去,正要抬手推门进去,只见银线暗绣竹纹的月白袖口上沾着点点血迹,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一把推开了门。

“老师可是哪里受伤了?”他眸色沉沉,看向床上正闭目养神的崔锦之,“为何会有血?”

崔锦之睁开双眼,视线从祁宥的袖口扫过,神色倒是没有一丝波澜,“忘记给殿下说了,今晨遇到风浪,船身颠簸,臣一时不察,划到了腿。”

“本以为没什么大事,结果这会子倒肿起来了,只好请殿下为臣找来草木灰了。”

草木灰有散寒消肿的作用,这话没什么问题。

祁宥神色未动,冷静地开口:“那我为老师上药。”

说着就要为她挽起裤脚,一副势要看到伤处的样子。

“……什么?”崔锦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可祁宥已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向上挽起,露出光滑洁白的小腿来。

崔锦之眼疾手快地按住祁宥的手,“这种事情,怎么能劳动殿下为臣做。况且臣的划痕在大腿外侧,实在不便给殿下看。”

祁宥的手没有动,只是抬起头同崔锦之对视,拿出她之前说过的话堵她:“你我同为男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丞相大人一哽,大脑飞速地转动,她知道祁宥的性子,一旦他认定的事是非做不可。

这些年凡是涉及到她的身体,祁宥更是事必躬亲,慎之又慎,连她用过的药都要细细问过。

从前是觉得他贴心,而此刻,那些无微不至的关心却化作了一把利剑,在她头顶摇摇欲坠,不知道何时便会掉下来。

她心里一沉,知道今日难以躲过,又想着拖延一二,刚要开口,就见祁宥一脸淡然地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来,轻笑道:“既然老师说无事,那我便出去了。”

说完就施施然地出门去了,连崔锦之都有几分震惊。

这崽儿今天这么好打发吗?

门外,祁宥轻轻带上了门,身子微微放松向后靠去,想到刚才指尖触碰到的细腻光滑,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他黑黝黝的目光落到了衣袖之上,今早的伤口,为何现在还会流血?

她在骗人。

祁宥平静到近乎漠然地想着。

不过他一直知道,崔锦之藏着一些秘密。是人便都有秘密,就如同他一样,不也是藏着前世的过往不肯告诉她吗?

祁宥轻轻颤了颤指尖,他不会问她的。

因为祁宥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真的窥探到什么,那么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平静就会顷刻间荡然无存。

无论她有多少不愿意让他人知晓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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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风平浪静,船缓缓行至岸边,终于稳稳当当的停下来了。

崔锦之在外衫上系了件鸦色金线披风,遮住身后的暗红血迹,提起衣摆下了船,夜风阵阵,微微撩动发丝,可没带来半分凉意,更让人觉得躁动不安。

她压了压心头的烦闷,带着祁宥、两位都御史以及十几个换上劲装,乔装成家兵的禁卫军往客栈走去。

皇上亲令的查案,本就有官家的驿站可住,况且他们这些人中,还有皇子和一品大官,怕是临安的郡守知道这事儿,都得腾出自己的府邸让他们住。

可若是这般大摇大摆的出行,闽州那群贪官污吏一旦接到了消息,更要串通那些地方豪强,做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来了。

等到他们一行人住进了客栈,崔锦之吩咐各位整顿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就出发前往闽州。

她上了楼关好门,有些疲倦地放松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又头疼起来。

这带了血的衣袍,到底往哪儿扔啊。

预感

青石板上布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夜雾四起,氤氲在客栈外的后院中,崔锦之面无表情地将衣袍丢进了后厨的火堆中。

火舌顺着衣角向上燃烧舔舐,顷刻间就吞噬成一堆灰烬。

她没再看一眼,转身又往客栈内走去,踏上吱呀作响的陈旧木板,在经过祁宥的厢房时,门突然向内打开了。

祁宥身着单薄的中衣,修长分明的指节按着门框,发丝还不住地往下滚落着水珠,一看便是刚刚沐浴完,他看见崔锦之,微微带着讶异地问她:“老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侧了侧身子,给崔锦之让了一个通过的空间。

崔锦之:……我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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