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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惹了不少麻烦,不知道华胥和春梦那边会不会牵连到首席。
巫血入体,自己这次结结实实得躺了好几日,醒来时,自己贴身的衣物却干净舒爽,头发也梳得顺顺的,想来都是首席为他打理的。
这几日,首席为他梳发换衣。
首席………
“在想什么。”
大病初醒的人老是闷闷不语,张飞上身前倾,又凑近观察了遍张合的脸色。
骤然拉近的距离,脆如青山的眼眸刺得张合身形微颤,嫣红的鸡蛋壳上骤然划过一道慌乱的甲痕。
“…首!…我……我想…想……”望着近在咫尺的首席,张合再次涨红了脸,眼神心虚得乱瞟,舌头也磕磕绊绊的打着结。
“…想…我……我想如厕!”
不会说谎的张合出口便后悔了,拧着被角扭开脸,被自己的口不择言臊得抬不起头。
怎么又乱说话!
“嗯,好。”
张合原本以为首席会皱皱眉走开,谁知张飞沉吟片刻,直接长臂一伸将人揽抱在怀,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一时失重,张合连忙攀住首席的衣领,被桃花幽香扑了满鼻。
“…首……首席………”
首席腿长脚快,张合眼看首席是打算抱着他直接入厕,攥着衣领的五指一紧。
“嗯。”
领口被勒得有些紧,张飞垂眸看向怀里人,收回
张合醒来后便总是郁郁不出声,要不就是吞吞吐吐的顾左右而言他,神色郁结难掩苦闷,他都看在眼里。
“我……”
“你……”
院内有片刻沉寂,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张合迎上首席开口,刚抬起半寸的头,又蔫了下去。
张飞盯着眼前的发旋,轻叹口气。
“说吧。”
被阳光晒得有了几分亮色的长发化作稚鸟唯一的羽翼,战战兢兢得遮在肩头。
张合轻咬下唇喉头虚咽,强撑得抬起下巴,但在和首席对视之下,嘶哑的声音如蚊虫嗡嗡。
“……首席……要…要睡我吗……”
像是初通人性的妍丽精怪,原本暧昧诱人的话语被他说得磕磕绊绊。
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明明……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手指绞着衣领,张合只觉心口酸涩,理不清的一团乱麻绕在唇齿间。
他想问问
那晚他握住的,如今还作数吗
可首席的眼底过于剔透,引得日光将他内心暗意滋长的野草烧得寸根无几。
将张合的挣扎与逃避尽收眼底,张飞垂眼看着张合红透的耳根,掩在帽檐下的剑眉微蹙。
“我救你,不是为了睡你。”
许是夜露沾湿丁香。
再抬头,张合的眼里蕴了几分破碎泪意。
“那…首席…会…赶我走吗……”
四目相望时,芰荷深处化了满池春水。
对上那双被泪水淘洗得透亮的眼眸,张飞顿时懂了他这些浅劣的试探与不安,懂了他黯然伤神为的究竟是什么。
经年沉寂的夜绿深潭被一尾笨拙的月黛凤尾文鱼搅得碎银浮动,乱了心绪。
“不会。”
环着他腰际腿弯的双臂一紧,将人往胸口搂了搂。
院内微风卷着丝丝暑意,吹得发丝深浅交织,缠绵如夫妻结发。
“我应下的事,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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