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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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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哥。”

娄敬策精神一震,走近几步。

明暨伸手拉住他的手,还不待娄敬策多想,耳畔传来的诵念声突然从单人节目上升成大合唱。层层叠叠的声浪,排山倒海向站在岸边的他奔涌而来。

他仿佛误入什么晚会节目现场,又或者是某座教堂合唱现场,男女老少,或粗犷或轻柔,或清脆或稚嫩,或字正腔圆或夹带口音,或中气十足或气若游丝……

他们诵念得并不齐整,连中学做广播体操喊的那两声齐整都不如,但字字句句,一声声都是执拗,与敷衍有气无力的应答不能相提并论。

即便没有见到这些声音背后一张张脸,也能从这声声诵念中体会到,他们的孤注一掷,抱着绝望的信念是如何的声嘶力竭,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掏空仅剩的血肉,用力到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参与呐喊。

娄敬策眼前似乎有竖起百丈高的巨浪,夹带着无边声势与一往无前的决绝将他席卷淹没,吞噬不见。

等他从声音的漩涡中抽身,身体还在余悸中微颤,喉间似乎还呛着水,即便吞咽也无法咽下异物存在感。喉咙还干涩的像是外面被炙烤到干裂的土地,生生让他张开嘴后起初无法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直到深呼吸过三轮,明暨拉着他手的那只手开始抽离,娄敬策反手抓住,指尖胡乱交缠中,明暨瞥过后向他看来。

娄敬策才匆匆找回自己的声音。

“刚刚、刚刚那是什么?”

他仔细观察明暨的一举一动,做好即便明暨不回答,也要从细微神态间发现一二的预先准备。

明暨启唇,声线平稳。

他前齿在唇瓣下露出些许,复又落在下唇上,视线掠过房车里仍旧不停诵念的姚林,说出娄敬策种种猜测中极为不好的那个。

“是献祭。”

果然如此!

邪|教什么的,似乎行事风格有一套固定的词汇形容与描绘。

残忍、癫狂、传|教、仪式、祷告、邪|典、鲜血、咒术、神明……还有极端的那些献祭行为。

左右他们也干不出什么好事,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在做选择题,并不难猜。

“刚刚的攻击,干掉那个不中用的同时,应该余波伤到那些幼生态邪神众了。不至于弄死,但显然熊孩子没了监护者很不安。”

明暨的解释总是带着几分独属风格的比拟,以至于要在脑子里转上两圈才能反应过来。

“所以……”

“所以它们没有闹出声来,暗搓搓让信徒献祭。”

明暨点着“暗搓搓”这样的形容,嘴角似乎上翘了一点点,有些嘲讽讥笑的意味。

“信徒发自自愿的献祭,多令人感动,积少成多能给它们的‘神明’提供足够的能量,强行催发。”

正如他所言,楼里飘荡半空的幼生态邪神众们聚在一起,在近乎天花板的高度,触肢招展,繁乱地缠在一处,像是打结扎束成球。

在球状的结合体中,密密麻麻的眼睛慢慢闭拢。他们就像是雄性角鮟鱇鱼,贴合上雌性角鮟鱇鱼,逐渐融为一体……

在满地跪伏的信徒枯黄头发的脑袋顶上,结合成的球体睁开一只独眼。

惊颤、狂乱转动,它落向满地的信徒。

从那代表着服从与奉献的姿势与言语中,明白双方的地位。

独眼露出生来邪恶的笑,眼皮弯出弧面。

难掩讥诮。

啊,信徒。

第112章 情况继续

献祭催生!

多么可怕的字眼。

短短四个字,意味着多少。

弱小者趋死求生,往昔多年社会与文教熏陶,在自我与思想刻下的烙印,却在放弃思考与是非底线时,随着理智一同灰飞烟灭,化作匍匐在地淌下的浊泪,滴进尘埃中。

抵制邪|教的宣传教育在末日前早已普及社会,一次又一次大规模宣传,可仍有人愿意捂住眼睛,打折思考,在周身缠上木乃伊的白布,摆出虔诚的姿态去呼唤神明。

从前娄敬策是明白不了,这种拜佛求神的所谓“迷信”行为,后来遭了一遭末日,十年里那些竭力也冲不破的黑暗与困境,让他稍微懂得了一下所谓的“神”。

所谓的“神”,是身处黑暗,前进无路,束手缚脚,无力绝望中伸手想抓的最后一道光——是濒死刹那,恍惚又或臆想出的存在——是希望。

希望,不就该像是无数故事传说中传唱的那般,救世主、神明、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心底或许有过一个声音在呐喊“不对”,可看看身边同样盲从的人,清醒的孤独绝望怎么比得上与大家一起沉沦。

毕竟,人总是选择群体。

真正独立清醒的人,也不会在邪|教里等着疯狂变成毒|药,侵蚀自己到慢性自杀。

“你好像没想阻止。”娄敬策目光描摹明暨脸上讽笑的弧度。

笑容的凉薄,像是雕刻用的五号刻刀,在心上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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