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琼华半掩芙蓉面秋水横波羞欲言（下（2 / 3）

喂到她唇边。

&esp;&esp;相思瞪大了眼，耳根顷刻间烧得滚烫，连心跳都乱了几分。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轻轻扣住了后颈，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那微凉的水滑入口中，带着他呼吸间的温度。

&esp;&esp;她慌乱得不行，羞恼地躲进被子里，闷闷地说道：“我要睡觉了。”

&esp;&esp;周述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不轻不重，便离开了。

&esp;&esp;入夜，宫中设宴，帝后召了他们夫妻二人去听戏。

&esp;&esp;戏台子搭在太液池畔，满宫灯影都碎在了碧波里，美丽却也苍凉，透着大齐纸醉金迷后的垂垂老矣的腐朽。

&esp;&esp;相思最是喜欢热闹，到了戏台下，立刻变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唱戏的人。周述坐在她身旁，虽是一贯的沉默寡言，但也没有拂了她的兴致。

&esp;&esp;戏正唱到妙处，相思正要开口与周述说话，却听得旁边有人低声唤她：“相思。”

&esp;&esp;她回过头，见是六皇子。六皇子挪了椅子靠过来，神色有些沉郁，悄声对她道：“舒华姐姐病了。”

&esp;&esp;舒华公主是长姐，弟弟妹妹们都很尊重她。

&esp;&esp;相思心头一跳，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esp;&esp;六皇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是心病。”

&esp;&esp;“心病？”相思微微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esp;&esp;六皇子附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相思这才恍然，眉头皱得更深了。末了，六皇子无奈道：“这种事，还是得驸马改了才好。咱们做弟妹的，也不好插手。”

&esp;&esp;相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缓缓垂下眼睫，心中不禁有些惆怅，偷偷瞄了身旁的周述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esp;&esp;夜里，相思沐浴过后，换上一身松软的寝衣，静静地躺在床上，难得没有折腾。屋内烛光晕黄，温暖而静谧，连空气里都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esp;&esp;周述坐在床沿，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翻开来看。

&esp;&esp;相思枕着胳膊，静静地看着他的侧影。他眉目沉静，长睫在烛光下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薄唇微抿着，整个人显得格外冷淡又专注。

&esp;&esp;屋内静得很，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esp;&esp;相思望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悄悄从后头伏在他肩上，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声音轻轻的，透着几分好奇：“你在看什么？”

&esp;&esp;周述闻言，微微侧头，把书封递到她眼前。

&esp;&esp;相思一瞧，顿时弯了弯眉眼，笑着道：“好巧，那天我在你家里教翎哥儿念书，也是拿的这本书。”

&esp;&esp;周述闻言，淡淡道：“翎哥儿才几岁，能认得这上面的字？”

&esp;&esp;相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小时候就能倒背如流呢，是你们不好好教导翎哥儿。”

&esp;&esp;周述瞥她一眼，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质疑。

&esp;&esp;相思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痒，索性挺直脊背，扬着下巴道：“你随便翻一页，告诉我第一句话，我全都能背出来。”

&esp;&esp;周述随手翻了一页，念了第一句，相思立刻朗朗开口，一字不差地将整页内容背诵完毕。她眉眼带笑，得意地挑眉看着他，等着他的称赞。

&esp;&esp;可周述却没有夸她，而是平静地问：“你知道这书是谁写的？”

&esp;&esp;相思翻了翻书页，理所当然地答道：“戟舟生啊。不过真实姓名不知道是谁，写得很生动，我也想周游天下了。”

&esp;&esp;周述摇摇头，不再多言，径直躺下。

&esp;&esp;相思见他这副模样，撇撇嘴，索性跪坐在他身旁，继续翻着书，自顾自地说道：“我喜欢这一篇《芦洲双魂篇》……”

&esp;&esp;这篇讲述了一对少年夫妻，阿珩与芸娘为避战乱遁入蛮荒，采药斗虎相濡以沫，却接连遭逢瘟疫丧子之痛。最终于山崩时携手赴蓬莱幻境而亡，焦骨十指相扣合葬，化作胭脂流霞与不凋双生树，彩蝶绕冢见证生死不离之约。

&esp;&esp;她娓娓念叨：“……但见苔痕浸碑，依稀可辨‘未同生，幸同死’六字。忽有彩蝶一双，自碑后翩跹而起，绕树三匝，没入苍茫暮色。”

&esp;&esp;念完，她掩上书本，轻轻按在心口，眼神闪着憧憬的光：“爱情本应该就是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什么三宫六院，更没有妻妾成群。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