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光陰似箭價千金(2 / 2)
「在郢城等我。」
「是。」祭酒正要燃符,又想起什么似的急道:「十次勤王九次败,九回都是弄错目标,主公可得留意,咱们不动皇城,惊动皇城,等同触犯楼主,我们只??」
「只衝上将军府。」大都护替他把话说完。
「是。」祭酒頷首,马匹飞跃震动,又让他表情夸张扭曲:「那卑职就先去帮主公探一探郢城,告辞。」
「嗯。」见他模样,大都护鼻腔喷气,似被气笑。
百里符点燃,端木祭酒人影消散,驛马轻了些许,顿时往前快了大都护半个马身。
前方小仙回首,犹豫问:「要不将军也??」
大都护坚定摇头:「一符千金,我没那么娇贵。」
百里符,顾名思义,由小仙凝聚灵气绘製,可瞬移百里之距。再更上一层,还有千里符,由大仙耗费自身飞渡千里之灵气所绘製而成,可谓万金难求。
大都护迎着晨光提韁绳,脑中不断模拟入郢的各种假设,从最佳,到最糟,从顺利接掌政权,到败退脱逃追杀,全部,仔细,一条条,按照智囊与幕僚们呈上的文书与日前反覆的讨论,一遍又一遍的排练、背诵、咀嚼。
连死亡,也都安排妥当。
没有人想死。
至少郢城四少这么认为。
大好的青春年华,数不完的珍奇艺宝,宝马镶车,美人佳酿,夏游明湖冬赏雪,人生,写满了恣意放纵,画满了任我翱游。
至少,柱国二房之子,张添睿,这么认为。
他嗜酒,在酒楼结交了嫌酒不够烈的王千觴后,便引为知己。之后两人又在聚宝坊,联手痛宰国公的私生子,杜钧安,事后两人来不及分赃,却被杜公子的狐朋狗友给痛殴一顿,波及了正在街上游玩的熊暮楚,两方廝打顿时成了叁方混战,结果却是孤身一人的熊暮楚,一拳一个,将所有人给放倒。
本该结仇的张、王、杜,顿时有了同仇敌愾的宗室武痴,但每每好不容易在街上堵到人,都没有一次打得过对方,这样来回两叁番后,单方面的斗殴,便从比拼拳脚到斗赌酒量,再到牌桌输赢,最后结为同好,共享郢城之乐。
这日,趴在酒桌上酣睡的酒豪,被窗外的喧嚣给吵醒,正巧晨曦映脸,于是便转身,将头埋入胳膊,昏沉再寝。
「好啊??别让人小瞧了??」「他奶奶的!你到底是谁?」「怎么比啊!」
张添睿不耐烦的皱眉,仍不愿睁眼,却是先开口:「小竹子,去把窗给关上??」
声低含糊难辨。
「今天你不??」「有没有胆啊?」「我看是你不敢。」
「吵死了。」张添睿终于起身,头痛难耐,摇摇晃晃,走至窗边一瞧,楼下聚眾争执,叁四人争得面红耳赤,外围一圈看热闹的也不时起哄。
「听好了,我这匹是东北买的宝驹,有白龙之名,别说内环,就是整个郢城,都没有比牠快的马。」
一位仰鼻视人的放荡子,身着青衫腰掛白玉,若不开口,定让人误以为是彬彬有礼的书生,怎知却口放狂言。
「笑死人,乡巴佬。」锦衣华衫的富公子拍了拍身旁的赤红骏马:「我这匹呢,人称奔驰猎??猎豹,一百六十匹马力,第一个弯,就让你看不见车,咳咳,马尾。」
放荡子愣了一下,摇头耻笑:「胡言乱语,是驴是马,比过就知晓。」
「你想怎么比?」另一位带着矮帽的胖公子笑问。
「看谁先绕内环一圈。」
「喔?」富公子和胖公子齐齐看向穿着淡黄劲装的青年。
「内环跑马?不怕被卫兵抓?」青年挑眉。
「嘿??」放荡子捧腹:「我的白龙肯定不会被抓??」
青年瞇起眼,犹豫片刻才道:「行。若你输了??」
「哈!」放荡子摇头:「不可能,若我真的输了,此生不再踏足郢城半步!」
「留下名来。」青年上下打量对方。
「听好了,爷爷我姓木,名水青,以后叫我木大爷。」
「噗??」富公子笑道:「我们是京郢四公子,熊公子是大哥,我呢,本公子姓王是二弟,这位杜公子是叁弟,还有一位昨晚喝多了,还没??」
「一大早的,吵死了。」
「啊,醒了,这位是张公子,四弟。」王公子看着推门而出的张公子介绍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唰声展开摇曳:「你若输了,还是可以进城,大楚首府嘛,我们很好客的,不过呢,以后你见到我们,都得喊爷爷。」
见木水青正要答应,杜公子赶紧抢话:「再赔我们一百两黄金。」
木水青张大嘴,左袖掏掏,右袖晃晃,最后从腰间捏出两颗碎银:「我只有两银。」
「行!」张公子摀着头立马答应,接着不顾杜公子反对,把他们全都给推出酒楼大门。
「滚远点,酒楼白日不待客,别碍着老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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