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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赶山记 第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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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院门,景象如故,经历了一遭下山再上山, 心境与初来时不同, 颜祺对着面前住过七八日的小院, 亦生出到家的感觉来。

“还是家里好。”

他感慨一句,挽起袖, 第一件事就是去刷大个儿喝水的盆子。

这只盆子是石头的,因不好搬动放在院里,半天不管水面上就要飘叶子,

这趟没从山下带什么东西上来, 霍凌安置好空空的背篓,同颜祺道:“我进附近林子看一眼, 瞧瞧下山前设的套里有没有套上东西,要是有, 咱们今天中午就吃那个。”

离得太近, 他没带大个儿,不消一刻钟就走到了地方。

上回他在附近设了三个兽套,眼看竟是套着了一只獾子, 另两个里有一个绳子被咬断了,教那物给逃了去。

他拎起饿得奄奄一息的獾子,摸了摸肉, 好在是没饿多瘦,够炖一锅的。

红烧獾肉这道菜霍凌以前做过许多次, 独在山上得了野物,他口味重,多是酱烧着吃, 有滋有味地还下饭。

拎回家给颜祺看,颜祺讶异道:“咋瞧着和我老家的獾子不一样。”

他道老家的獾子又叫土猪子,生了个猪鼻子,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野猪崽子。

“我爹做猎户时常在秋日里猎土猪子,回来炼出獾子油来,除去自家用的,还能卖上好些,算是个年前的大进项了。”

但霍凌拎来的獾子生了个黑鼻头,像狗鼻子,别的倒是挺像,他道:“巧了不是,你们那处的獾子叫土猪子,我们这也有老猎户管獾子叫山狗子,一样能炼獾子油,皮子也能卖钱。”

接着打来盆水,熟练地将獾子放血剥皮,野物的血闻起来腥气重,独大个儿上来舔了一口,接着就摇尾巴等吃肉。

“过去我常自己个儿在山里炖肉打牙祭,今天你也尝尝我治的菜如何。”

霍凌自诩做饭的手艺还成,不过不常做,关外的汉子也是会进灶房的,基本都有一两个拿手菜,除非真是没长这份脑子的,譬如他大哥霍峰。

“那我给你打下手。”

颜祺也想尝尝霍凌做的菜,“之前在家时,英子还跟我说过,她小叔做的饭好吃。”

霍凌勾唇道:“我回回做饭都是炖满锅肉,肉哪有不好吃的。”

又让颜祺帮忙找找,屋里是不是还剩一个坛子底的酒。

“正好拿来杀杀这獾子肉的腥气,这回用完,下次下山咱们想着再打些来。”

酒这东西家里总要有,不单是为了喝,除却做菜去腥用得上,像是在山里受了什么厉害的皮肉伤,也能拿来浇洗伤处。

赶山客的家里,酒是绝对缺不得的。

颜祺去屋里翻出酒坛,试了试斤两,“确是剩的不多。”

霍凌单手接过,晃两下凑近听声响。

“也就还有个半斤,分一盏子出来,余下的一会儿喝了。”

獾子肉下锅焯水去腥,撇去浮沫,捞出来时过一遍凉凉的山泉水,闻起来已有了清淡的肉香,不见腥臊。

霍凌往锅底倒油,丢了一些个姜片、蒜瓣和八角、野花椒进去,家里料子不多,只两样却也够用。

再将獾子肉搁入,翻着炒起来。

焯过水的肉先得炒没了水汽,再慢慢煸到泛黄,继而加水加盐,淋上两圈酱油,等汤汁收了就能出锅。

下面炖着肉,上面蒸着米,颜祺不需做菜,便提着篮子去家门口附近掐野菜。

一顿饭总得有肉有菜的好,不然荤肉吃多了也腻味。

这种想法也就是来了霍家后才有,以前家里人口多,一个月能吃两次肉都顶天了。

大个儿得了霍凌的命令,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颜祺蹲下来时摸了摸它的耳朵。

掐了一把野葵菜,颜祺顺道还发现了一丛小根蒜。

小根蒜的茎叶像葱叶子,地底下根上连着个小小的白嫩蒜头,也就抵得上大蒜一个蒜瓣大小,他们老家也有,到了时节常拿来凉拌了吃。

他细看发觉没认错,欣喜极了,赶紧将这一丛都刨了个干净,快步回家端给霍凌看。

认真算起来,有日子没吃过了。

“这山里野菜真是风一吹雨一落,没两日就是一片,这野蒜正是生嫩的时候。”

霍凌见是小根蒜,同样犯起馋。

“年年就盼着这一口,和肉一道吃解腻得很,咱们洗干净了,直接蘸酱,就是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那我尝尝。”

颜祺也知关外喜欢吃蘸酱菜,好些个菜蔬都能洗干净了生吃,他想不出是个什么味道,不过愿意尝尝,毕竟有个词叫入乡随俗。

野菜洗起来麻烦些,先抖去浮土和泥巴,摘去不太好的老叶,余下的丢进水盆里洗净。

霍凌挑了两根嫩葵菜给大个儿,大个儿张嘴含进口中,嚼两下咽了,不过再给就不吃了。

清晨上山时他就留意到大个儿在山里寻草吃,估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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