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隐约牵扯(1 / 3)
春风又吹(十四)
水光潋滟,阳光折在穿着玄黑色金丝暗纹的男人身上,当朝的正亲王略显阴鸷的面容不带一丝喜悦,指尖轻轻敲着一份刚从边关送来的密报,
魏允垂手站在下首,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爷,这局势……恐怕生变啊。”
他顿了顿,观察着三王爷的神色,继续道:“云州那边传来消息,边匈的副将乌孙昊……被柳家那个小子阵斩了,头颅现在还挂在云州城门上。”
“边匈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知道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正亲王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阴森森的笑着,“废物一个!”
他冷哼一声:“边匈那头不必担心,一群只认利益的豺狼罢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魏允:“柳家的什么情况,近来似乎不太平呐。”
“近日柳家那位少夫人宋氏,似乎开始过发现了什么,格外关注铺面账目了,但此女心思细腻,恐非柳林氏那般糊涂……”
正亲王闻言,来了兴趣,“是宋今月?柳庭风那个嫂子?”
他沉吟片刻,脸上的兴致更浓了:“柳家男人死绝了,倒让一个外姓的妇人出来抛头露面查账……有点意思。”
魏允连忙躬身:“王爷明鉴,正是此女。看似柔弱,那日对账时,眼神却清亮得很,问的问题也颇在点子上,不似寻常深宅妇人。”
正亲王缓缓站起身,踱了两步,忽然笑道:“好啊。柳家小辈在边关立了功,阵斩敌将,扬我国威,实乃大喜之事。我皇室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
他转向魏允,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传话下去,就说本王不日将亲赴柳府探望。一来,是为祝贺柳庭风英勇杀敌,为国雪耻;二来,是慰问柳家满门忠烈,抚恤遗孀遗孤。”
“这第三嘛……”他轻笑一声,“本王也正好去瞧瞧。”
正亲王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魏允退下。
鎏金兽首香炉里吐出袅袅青烟,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更漏滴滴答答的声响。
皇帝伏在紫檀木龙案之后,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份刚呈上的密奏,听着跪在下方的心腹太监低声禀报着云州最新的战况。
皇帝一直微蹙的眉头倏然一展,眼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诧与玩味。
“哦?”他轻轻发出一声疑问,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发现意外之喜的兴致,“柳家这个小儿子……倒真是让朕有些意外了。原是个狠角色。”
他身体微微后靠,手指在光滑的案面上点了点,似乎在重新评估这枚棋子的价值。柳家满门忠烈,如今看来,这最后的血脉也非池中之物。这份军功,来得正是时候,足以堵上许多人的嘴,也让他手中的牌更多了几分灵活。
但这份惊喜只持续了片刻。皇帝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仿佛透过云州的硝烟,看到了更远处长安城内的暗潮涌动。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像是随口一问,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陡然一凝,
“云州小胜,固然可喜。朕那位皇弟……正亲王近日可在府中静养?有何动静?”
站在龙案一侧,一直垂眸专注地为父皇研磨墨锭的太子,握着墨锭的手都几不可察地猛然停顿了一下。
太子的目光却急速地闪烁了一下,呼吸也屏住了一瞬。
跪在地上的太监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加谨慎:“回陛下,正亲王殿下近日确在府中静养,未曾出门。只是……府中往来车马似乎比往日稍多了些,多是些文人清客。”
皇帝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皇帝的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内却清晰可闻。
“拟旨。”皇帝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太子执笔,凝神静听。
皇帝略一沉吟,字句清晰地道出旨意:“柳卿庭风,忠烈之后,英武天成。今于云州阵斩敌酋,扬我军威,壮我国魂,厥功至伟。特擢升为明威将军,赏金千两,绢帛五百匹。另,赐宫中上品金疮药、人参等物,以示抚慰,望其早日康复,再建新功。”
“此番柳家又立新功,朕心甚慰。正亲王乃朕的亲弟弟,德高望重,由他亲自前往柳府宣旨抚慰,最是合适不过。”
太子愕然,手腕猛地一僵,“父皇,这恐怕不妥,皇叔乃是王爷。”
皇帝淡淡地瞥了太子一眼,只挥了挥手:“即刻去办吧。”
这风终究是吹向了柳家。
正亲王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停在柳府门前时,整个柳家都笼罩在一种难以置信的惶恐与荣耀交织的巨大压力之下。
柳林氏带着宋今月及一众仆役,跪在府门前迎接亲王大驾。
正亲王身着亲王蟒袍,面容威严,举止间带着天潢贵胄的雍容气度,只是那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消解的愠怒。
让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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